死牢（第1頁）

第三十章

第二天早朝，平康帝宣布：“禮部侍郎顧憲科舉舞弊，罪證確鑿，罪大惡極，判顧憲與長子斬首，顧憲家眷一律流放三千里，待顧憲父子處斬后啟程。舉子豐子期等五人買受考卷，革去功名，終身不得科考，并處杖刑二十，入獄三年，以儆效尤。其他舉子受此連累，朝廷在十日后重新開考。”

當圣旨傳達到大理寺獄中，顧憲和顧令開隨即被砸上枷鎖，關入死牢。顧憲父子的“冤枉”聲響徹牢房。顧凌云聽到了聲音，忙問盛氏：“嫂嫂，剛剛是不是爹和哥哥的聲音，出了什么事了？”“我也聽到了。”盛氏和顧凌云一起扒著門欄，想看到點什么。這時，“叮叮當當”的聲音響起，兩個禁婆提了一堆的鎖鏈過來，打開了牢門，皮笑肉不笑地對著顧凌云、盛氏還有奄奄一息的李氏說道：“今天朝上皇上下了旨，顧憲和長子被判處斬。家眷待處斬后流放三千里，前日里你們進來的時候還未定罪，沒給你們戴家伙。這下你們是板上釘釘的朝廷欽犯了，來來來，把這些個腳鐐手銬戴上，叮叮當當的還能添個趣味呢。”

“你們怎敢？我爹爹一向清廉，他一定是被冤枉的”顧凌云上前攔道。

其中的一個禁婆上前就給顧凌云打了一個巴掌“我呸，你還以為自己是大家小姐呢，現在你就是個欽犯，待流放上了路就得伺候那些衙役，到了邊關伺候那些大頭兵，你還以為你能高貴到哪去。現在給我跪下，乖乖地戴上腳銬手鏈，不然我就用鞭子好好抽那個老的。”盛氏趕忙上前扶住顧凌云：“小妹，現在不是逞能的時候，你面對現實吧，娘病的很重，禁不起這些了”。顧凌云兩行清淚流了下來，牙齒把嘴唇都咬破了。她自小在清貴人家長大，家庭和睦，自己又名滿京城，一直幸福順遂，何時忍受過這樣的屈辱委屈。但是，看到李氏歪在一旁氣息奄奄的樣子，又無法忍心，只得慢慢跪下，那兩個禁婆得意極了，上前給顧凌云戴上了腳銬和手鏈，戴完又故意扯了下顧凌云身上的鐐銬，發出了刺耳的聲音，兩個禁婆得意極了，又給李氏和盛氏也戴上，小樹還小，一直在發燒昏睡，所以沒有戴。

禁婆出去鎖了門，又補了句：“今天只是給你們戴點小玩意，到了流放那天，還有木枷那個大家伙等著呢，你們且等著吧。”當晚，送過來的伙食就和前幾天不一樣了，前幾天好歹還有點食物的樣子，現在送過來的饅頭都上黑的，顧凌云和盛氏只能用戴著鎖鏈的手把饅頭的黑皮去掉，小心翼翼地喂給李氏和小樹。到了晚上，牢里溫度降低，四個人連御寒的衣物都沒有，只能擠在一起抱著稻草取暖，凄慘至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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